洞庭波浪颭晴天,君山一点凝烟。此中真境属神仙。玉楼珠殿,相映月轮边。
万里平湖秋色冷,星辰垂影参然。橘林霜重更红鲜。罗浮山下,有路暗相连。
译文
洞庭碧波荡涤着万里晴空,君山一点仿佛凝在烟波中。山中的美景真是神居仙境,楼阁如玉砌,殿堂连珠影,镶嵌在月轮边上,与明月相映。
平湖万顷凝着秋色的清冷,天边闪烁着时隐时现的晨星。经霜的橘林色更鲜浓。听人传说,罗浮山下,有暗道与仙境连通。
注释
飐(zhǎn):风吹颤动。
君山:在湖南洞庭湖中,又名湘山。《水经注》:“湖中有君山······是山湘君之所游处,故曰君山。”
真境:神仙境界。《拾遗记》:“洞庭山,浮于水上,其下有金堂数百间,玉女居之。四时闻金石丝竹之声,彻于山顶。······其山又有灵洞,入中常如有烛于前。中有异香芬馥,泉石明朗。采药石之人入中如行十里,迥然天清霞耀,花芳柳暗,丹楼琼宇,宫观异常,乃见众女霓裳,冰颜艳质,与世人殊别。”
玉楼珠殿:指君山上的湘妃祠。
参(cēn)然:星光闪烁,时隐时现的样子。
罗浮山:仙山名,在广东省增城、博罗、河源等县间,长达百余公里,风景秀丽。相传罗山之西有浮山,为蓬莱之一阜,浮海而至,与罗山并体,故曰罗浮。传称葛洪曾得仙术于此,被道家列为第七洞天。
“有路”句:传说洞庭口君山下有石穴,潜通吴之包山,俗称“巴陵地道”。
参考资料:
1、彭定求 .全唐诗(下) :上海古籍出版社 ,1986 :2173 .
2、钱国莲 等 .花间词全集 :当代世界出版社 ,2002 :119-120 .
3、房开江 崔黎民 .花间集全译 :贵州人民出版社 ,1990 :362-363 .
牛希济《临江仙》共七首,都是咏往昔神仙之事,其共同的特点是语言芊绵温丽,写景抒情,融为一体,其凭吊凄凉之意,蕴含其中,深得咏史之体裁。
这首词咏罗浮仙子。上片“洞庭”两句,极言洞庭之大,写景颇佳。下片好在景与情生,仙有人情。“万里平湖秋色冷”,着一“冷”字,境界全出,极妙。
此词作者运用了虚实相间的写作手法,充分地驰骋想象,淋漓尽致地写出了洞庭湖的神韵。词中描写的洞庭秋景真真幻幻,真中有幻,幻中有真,真幻难辨。洞庭素称“八百里”,说波浪连天,湖中君山犹似一点,虽不免夸张,终属真境;说君山是神仙所居,上有“玉楼珠殿”,与明月交辉,则是神话传说,属幻境。说湖中星影参差,随波上下,湖畔霜华遍野,橘林如丹,是真境;说洞庭与千里之外岭南的罗浮山相连,却是传闻之词,应属幻境。真境,固然歌颂了山河壮阔,幻境,又为这壮阔著上虹霓船的奇丽色彩。真真幻幻,虚虚实实,共同构成这阔大的词境共同衬托出词人阔大的襟怀。
此词在语言运用上,崇尚自然平易,“甚蕴藉有情致”(郑振铎语),给人一种清新明丽的感觉。
这首描绘的是洞庭湖秋夜的景色,即使没有标题,也仍然表现了泛舟游览的景致。
上片第一句,极言洞庭之大,可说是抓住了这湖的特色。句中的“飐”字,表现了风吹浪动的场面。但此句并非写浪涛的汹涌,而是湖面的广阔。第二句,写在湖面上遥望君山,如一点凝烟。这里仅用“一点凝烟”来描绘,既反衬出湖面宽广,更为画面添了一种神秘朦胧的情韵。第三句紧承上句,说明神秘朦胧的君山是神仙的世界。第四、五两句“玉楼珠殿,相映月轮边”,是作者对仙境的想像。这两句承上君山、仙境而下,“相映月轮边”,景色奇丽,又自然的交代了作者游湖是在夜间。
下片开头,“万里平湖秋色冷”作者以“秋色”点名时令。后又着一“冷”字,则使境界全出,妙不可言。一个“冷”字不仅表现了湖水宽阔,为秋色增寒,让人仿若身临其境。天为秋夜,湖面之气温,人之体肤心理感受,都包容于此一字中。这种冷,只有身处水天空阔之中才感觉得真切。第二句以星斗下垂,写湖面视野开阔的景象,与杜甫《旅夜书怀》中所写下“星垂平野阔”意境相同。第三句写的是洞庭湖畔桔林,经秋霜一压,桔子成熟,更显得红艳娇美。给人以视觉享受。最末两句,将洞庭湖与号称道教“第七洞天”的罗浮山联系起来,表现了诗人对仙境的向往。
牛希济《临江仙》共七首,都是咏往昔神仙之事,其共同的特点是语言芊绵温丽,写景抒情,融为一体,其凭吊凄凉之意,蕴含其中,深得咏史之体裁。而从此首词来看,作者运用虚实相间的写作手法,充分的驰骋想像,淋漓尽致的写出洞庭湖的神韵。在文字的运用上,自然平易,有一种清新明丽之感。
这秋景是真境,或是幻境,该是真真幻幻,真中有幻,幻中有真吧。洞庭素称"八百里"。说波浪连天,湖中君山犹似一点,虽不免夸张,终属真境,说君山是神仙所居,上有"玉楼珠殿",与明月交辉,则是神话传说,属幻境。说湖中星影参差,随波上下,湖畔霜华遍野,橘林如丹,是真境;说洞庭与千里之外岭南的罗浮山相连,却是传闻之词,应属幻境。真境,固然歌颂了山河壮阔,幻境,也为这壮阔著上虹霓船的奇丽色彩。真真幻幻,虚虚实实,共同构成这阔大的词境共同衬托出词人阔大的襟怀。
参考资料:
1、唐圭璋 等 .唐宋词鉴赏辞典(唐·五代·北宋卷) :上海辞书出版社 ,1988 :211-212 .
木之生,或蘖而殇,或拱而夭;幸而至于任为栋梁,则伐;不幸而为风之所拔,水之所漂,或破折或腐;幸而得不破折不腐,则为人之所材,而有斧斤之患。其最幸者,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,不知其几百年,而其激射啮食之馀,或仿佛于山者,则为好事者取去,强之以为山,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。而荒江之濆,如此者几何,不为好事者所见,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,何可胜数?则其最幸者之中,又有不幸者焉。
予家有三峰。予每思之,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。且其孽而不殇,拱而不夭,任为栋梁而不伐;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,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,以及于斧斤之,出于湍沙之间,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,而后得至乎此,则其理似不偶然也。
然予之爱之,则非徒爱其似山,而又有所感焉;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。予见中峰,魁岸踞肆,意气端重,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。二峰者,庄栗刻削,凛乎不可犯,虽其势服于中峰,而岌然决无阿附意。吁!其可敬也夫!其可以有所感也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