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柳千条拂面丝,绿烟金穗不胜吹。
香随静婉歌尘起,影伴娇娆舞袖垂。
羌管一声何处曲,流莺百啭最高枝。
千门九陌花如雪,飞过宫墙两自知。
译文
杨柳千万条似拂脸之丝,绿色柳枝不堪于风儿吹。
芳香随静婉之歌梁尘飞,身影伴着娇娆舞袖下垂。
羌笛奏一首哪里的乐曲,飘泊莺婉转鸣于最高枝。
众宫九街柳絮犹如雪花,飞过了 宫墙双方自然知。
注释
绿烟:指杨柳繁茂如烟的枝条。金穗:金色的嫩枝。不胜:禁不起。吹:一本作“移”。
静婉:即张静婉,南朝梁时人,善歌舞。歌尘起:形容歌声动听,余音绕梁,惊起梁尘。
娇娆:一本作“娇饶”,即董娇饶,为东汉宋子侯《董娇饶》诗中所咏的美女。
羌管:一本作“羌笛”。古代有用羌笛吹奏的《折杨柳》曲。曲:一本作“笛”。
流莺:即莺。流,谓其鸣声婉啭。
九陌:泛指都城大道和繁华闹市。陌,一本作“曲”。
自:一本作“不”。
参考资料:
1、上海古籍出版社编.全唐诗·下:上海古籍出版社,1986年10月:1479
2、萧枫.唐诗宋词全集 第11卷:西安出版社,2000年07月:31
3、董乡哲.“温庭筠”诗集译意:三秦出版社,2010.07:222
这首诗的首联以杨柳的形、色及与风的关系起兴;颔联引用典故人物,以歌、舞的形式表现了独自相思时采用的方式;颈联以听觉为出发点,采取传声的方法传达思念的信息;尾联接颈联而写,在视觉上为作者传达思念的信息。此诗只有首联实写杨柳,其余皆用比、用兴,曲尽其妙。
此诗首联以杨柳的形、色及与风的关系起兴,为其“千条”“丝”的主旨作了基本确定。颔联引用了“静婉”“娇娆”两则典故人物,以歌、舞的形式表现了独自相思时采用的方式。联间头文字“香”影”体现了其生理特征。
如果说前两联表现为自娱自乐的“思”。自颈联始,以听觉为出发点,采取传声的方法传达信息。具体用吹奏羌笛和流莺“百啭”,呼唤“最高枝”。作为对高官比喻,除了皇上只有一人之下万之上的宰相才算得上“最高枝”。除此外,还要委托众宫九街上的如雪柳絮,越过宫墙,在视觉上为他们传达思念的信息。
综上,此诗正如沈约词《江南弄·阳春曲》所描述:“弦伤曲怨心自知。心自知,人不见。”故后两联发起的行为就是为了使致“思”的对象知。如此“思”才能落到实处,从而获得预期的效果。
参考资料:
1、董乡哲.“温庭筠”诗集译意:三秦出版社,2010.07:222
这首诗的创作时间,据“最高枝”判断,一定是在李程任宰相的长庆四年(824年)至宝历二年(826年)间,与《寄词》《赠苏十三中丞》的创作时间同。故此诗题柳是假,而是为抒发相思情而作。
参考资料:
1、董乡哲.“温庭筠”诗集译意:三秦出版社,2010.07:222
木之生,或蘖而殇,或拱而夭;幸而至于任为栋梁,则伐;不幸而为风之所拔,水之所漂,或破折或腐;幸而得不破折不腐,则为人之所材,而有斧斤之患。其最幸者,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,不知其几百年,而其激射啮食之馀,或仿佛于山者,则为好事者取去,强之以为山,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。而荒江之濆,如此者几何,不为好事者所见,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,何可胜数?则其最幸者之中,又有不幸者焉。
予家有三峰。予每思之,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。且其孽而不殇,拱而不夭,任为栋梁而不伐;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,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,以及于斧斤之,出于湍沙之间,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,而后得至乎此,则其理似不偶然也。
然予之爱之,则非徒爱其似山,而又有所感焉;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。予见中峰,魁岸踞肆,意气端重,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。二峰者,庄栗刻削,凛乎不可犯,虽其势服于中峰,而岌然决无阿附意。吁!其可敬也夫!其可以有所感也夫!
余禁所。禁垣西,是法曹厅事也,有古槐数株焉。虽生意可知,同殷仲文之枯树;而听讼斯在,即周邵伯之甘棠。每至夕照低阴,秋蝉疏引,发声幽息,有切尝闻。岂人心异于曩时,将虫响悲乎前听。嗟乎!声以动容,德以象贤。故洁其身也,禀君子达人之高行,蜕其皮也,有仙都羽毛之灵姿。候时而来,顺阴阳之数;应节为变,审藏用之机。有目斯开,不以道昏而昧其视;有翼自薄,不以俗厚而易其真。吟乔树之微风,韵姿天纵;饮高秋之坠露,清畏人知。仆失路艰虞,遭时徽纆。不哀伤而自怨,未摇落而先衰。闻蟪蛄之流声,悟平反之已奏;见螳螂之抱影,怯危机之未安。感而缀诗,贻诸知己。庶情沿物应,哀弱羽之飘零;道寄人知,悯余声之寂寞。非谓文墨,取代幽忧云尔。
西陆蝉声唱,南冠客思深。(客思深 一作:客思侵)
那堪玄鬓影,来对白头吟。(那堪 一作:不堪)
露重飞难进,风多响易沉。
无人信高洁,谁为表予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