罩向金笼好羽仪,分明喉舌似君稀。
不须一向随人语,须信人心有是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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释教祈求众生都能完成无上正觉,僧徒不但自身避恶从善,而且劝人弃恶就善。一些僧人还写有劝戒诗。这种诗因为旨在劝戒,所以语言一般比较通俗浅显,且常借某种事物以为缘起,极尽殷殷劝戒之意。定渚写的《咏鹦鹉》就是这样的诗。
此诗有两层意思:一是警告人不要人云亦云,“随人语”,搬弄是非,而应该明白并相信,“人心有是非”,各人都会有自己的判断。这是站在世俗立场对世人的劝戒。另一层是站在释教的立场,佛门的角度,要僧徒、佛众跳出世人的是非圈,把定自性,捐弃世俗的语言,不让它沾污自性的清净。为了说清这个道理并让人接受,作者选取鹦鹉这一富有特征的形象加以描摹、刻划、渲染,使道理蕴含在形象之中,为人所自然领悟。
此诗的前两句是对鹦鹉形象的描摹。鹦鹉罩在美丽的饰金的笼里,有着一身漂亮的羽衣和仪容,容易引起人的好感。它还有喉舌,可把各种事情说得天花乱坠,叫人非听非信不可。“羽仪”也好,“喉舌”也罢,全都是它迷人的手段。针对这情况,后两句提出劝戒,强调随人语的祸害。话是对鹦鹉说的,实际上是在对人说的。
此诗用的是托物寓意的方法,既形象生动,易为人所理解,又寓意深刻,引人深思。
木之生,或蘖而殇,或拱而夭;幸而至于任为栋梁,则伐;不幸而为风之所拔,水之所漂,或破折或腐;幸而得不破折不腐,则为人之所材,而有斧斤之患。其最幸者,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,不知其几百年,而其激射啮食之馀,或仿佛于山者,则为好事者取去,强之以为山,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。而荒江之濆,如此者几何,不为好事者所见,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,何可胜数?则其最幸者之中,又有不幸者焉。
予家有三峰。予每思之,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。且其孽而不殇,拱而不夭,任为栋梁而不伐;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,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,以及于斧斤之,出于湍沙之间,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,而后得至乎此,则其理似不偶然也。
然予之爱之,则非徒爱其似山,而又有所感焉;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。予见中峰,魁岸踞肆,意气端重,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。二峰者,庄栗刻削,凛乎不可犯,虽其势服于中峰,而岌然决无阿附意。吁!其可敬也夫!其可以有所感也夫!
余禁所。禁垣西,是法曹厅事也,有古槐数株焉。虽生意可知,同殷仲文之枯树;而听讼斯在,即周邵伯之甘棠。每至夕照低阴,秋蝉疏引,发声幽息,有切尝闻。岂人心异于曩时,将虫响悲乎前听。嗟乎!声以动容,德以象贤。故洁其身也,禀君子达人之高行,蜕其皮也,有仙都羽毛之灵姿。候时而来,顺阴阳之数;应节为变,审藏用之机。有目斯开,不以道昏而昧其视;有翼自薄,不以俗厚而易其真。吟乔树之微风,韵姿天纵;饮高秋之坠露,清畏人知。仆失路艰虞,遭时徽纆。不哀伤而自怨,未摇落而先衰。闻蟪蛄之流声,悟平反之已奏;见螳螂之抱影,怯危机之未安。感而缀诗,贻诸知己。庶情沿物应,哀弱羽之飘零;道寄人知,悯余声之寂寞。非谓文墨,取代幽忧云尔。
西陆蝉声唱,南冠客思深。(客思深 一作:客思侵)
那堪玄鬓影,来对白头吟。(那堪 一作:不堪)
露重飞难进,风多响易沉。
无人信高洁,谁为表予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