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江分九流,淼漫成水乡。
舟子乘利涉,往来至浔阳。
因之泛五湖,流浪经三湘。
观涛壮枚发,吊屈痛沉湘。
魏阙心恒在,金门诏不忘。
遥怜上林雁,冰泮也回翔。
译文
大江分为九个支流,淼淼的样子简直成了水乡。
撑船人乘着水势行船,来来往往都逗留在浔阳。
我借这好时机漫游五湖,在水上漂泊经过三湘。
观潮感到枚乘《七发》的壮观,凭吊屈原痛苦沉江。
高高的魏阙常挂心怀,金马门待诏我不能遗忘。
遥念去南方过冬的上林雁,河水解冻时已往回飞翔。
注释
明海:即指彭蠡湖,唐人往往称湖为海。
流:一作“派”。《说文》:派,别水也。
淼漫:一作“淼淼”。
利涉:船的代称。至:又作“逗”、“经”、“过”。
五湖:泛指湖南、湖北一带的湖泊。一说太湖。
经:又作“过”。三湘:漓湘、潇湘、蒸湘(或沅湘、潇湘、蒸湘)。泛指湖南一带。
涛:一作“潮”。枚发:枚乘《七发》曾写“广陵观涛”一段。
沉湘:屈原所沉汨罗江为湘江的支流,所以说“沉湘”。
魏阙:宫门外阙悬法之所,因一代帝王所居。恒在:指常在。
金门:金马门的省称。金马门是汉代宫门名,学士待诏之处。
上林雁:上林是宫苑名。事见《汉书·苏武传》。
冰泮:冰融,解冻。
参考资料:
1、邓安生 孙佩君.孟浩然诗选译.成都:巴蜀书社,1990:48-50
《自浔阳泛舟经明海》是作者在漫游浔阳之际写的山水行旅诗。这首诗清淡自然,写作者自浔阳泛舟至彭蠡湖的经过,表现出了孟浩然诗歌的语言不钩奇抉异而又洗脱凡近,“语淡而味终不薄”的特点。
此诗以景入手,穿插用典,如:“枚发,屈痛。 魏阙心,金门诏,上林雁”,写出其行旅中见到的壮美景致,同时抒发自己不遇明主,置身在野无发报效国家的复杂心情。这与“其年四十游京师,唐玄宗诏其咏诗,其至‘不才明主弃’之语,玄宗因之谓:‘卿自不求仕,朕未尝弃卿,奈何诬我?’因而放还未仕。”之时有同感。
参考资料:
1、邓安生 孙佩君.孟浩然诗选译.成都:巴蜀书社,1990:48-50
木之生,或蘖而殇,或拱而夭;幸而至于任为栋梁,则伐;不幸而为风之所拔,水之所漂,或破折或腐;幸而得不破折不腐,则为人之所材,而有斧斤之患。其最幸者,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,不知其几百年,而其激射啮食之馀,或仿佛于山者,则为好事者取去,强之以为山,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。而荒江之濆,如此者几何,不为好事者所见,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,何可胜数?则其最幸者之中,又有不幸者焉。
予家有三峰。予每思之,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。且其孽而不殇,拱而不夭,任为栋梁而不伐;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,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,以及于斧斤之,出于湍沙之间,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,而后得至乎此,则其理似不偶然也。
然予之爱之,则非徒爱其似山,而又有所感焉;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。予见中峰,魁岸踞肆,意气端重,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。二峰者,庄栗刻削,凛乎不可犯,虽其势服于中峰,而岌然决无阿附意。吁!其可敬也夫!其可以有所感也夫!
余禁所。禁垣西,是法曹厅事也,有古槐数株焉。虽生意可知,同殷仲文之枯树;而听讼斯在,即周邵伯之甘棠。每至夕照低阴,秋蝉疏引,发声幽息,有切尝闻。岂人心异于曩时,将虫响悲乎前听。嗟乎!声以动容,德以象贤。故洁其身也,禀君子达人之高行,蜕其皮也,有仙都羽毛之灵姿。候时而来,顺阴阳之数;应节为变,审藏用之机。有目斯开,不以道昏而昧其视;有翼自薄,不以俗厚而易其真。吟乔树之微风,韵姿天纵;饮高秋之坠露,清畏人知。仆失路艰虞,遭时徽纆。不哀伤而自怨,未摇落而先衰。闻蟪蛄之流声,悟平反之已奏;见螳螂之抱影,怯危机之未安。感而缀诗,贻诸知己。庶情沿物应,哀弱羽之飘零;道寄人知,悯余声之寂寞。非谓文墨,取代幽忧云尔。
西陆蝉声唱,南冠客思深。(客思深 一作:客思侵)
那堪玄鬓影,来对白头吟。(那堪 一作:不堪)
露重飞难进,风多响易沉。
无人信高洁,谁为表予心?